第八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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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
路宵和幾個男生走了過來，打斷了陳籽南後面的話。
“你大小姐終於舍得回來了，不是說下禮拜才回嗎？”說話的男生叫符笛，和路宵關系很好，總喜歡和馮欣影鬥嘴。
馮欣影：“誰告訴你我下禮拜回來？”
符笛指了指路宵：“他說的。”
馮欣影沒計較，擡手看了眼腕表：“南南，路宵，我給你們帶了禮物，等會兒，我去拿一下。”
符笛叫道：“我咋沒有哇？”
馮欣影笑著轉身走進教室：“你配嗎？”
“……”這大小姐的嘴忒毒了點吧。
符笛雙手插進兜裏，看向陳籽南，嘴欠到：“陳籽南，這大小姐一回來，你就巴巴往我們教室跑，我看啊你還不如跟我們班主任申請在最後面給你留個座位算了。”
陳籽南沒說什麽，她甚至還在想這個操作的可行性，路宵直接把話題轉開了，問她：“奧數補課班找的怎麽樣了？”
說起這個陳籽南就頭疼，她輕嘆了聲氣：“可別提了。”
“你要是不介意的話，”路宵舔了下唇，剛要說下句話，馮欣影一手拎著大包小袋跑出來，他只好把到口的那句“我可以幫你輔導”咽了回去。
“給你的。”馮欣影把一個袋子塞進路宵懷裏。
馮欣影闊綽慣了，要麽不送，送出去的東西絕對都是好東西，路宵接過，掃了眼，道了聲謝。符笛搶了過去，“什麽好東西啊。”說著，打開袋子取出一件球衣，眼睛都亮了：“不愧是馮大小姐啊，這球衣限量的，國內都買不到，你怎麽搞到的？”
路宵也驚訝地看向馮欣影。
馮欣影笑著，也回看向路宵，“夠意思吧？”
路宵連連點頭，將球衣連同袋子從符笛手裏奪回：“謝了。”
馮欣影笑瞇瞇的，對他的反應很滿意。
路宵看向馮欣影另外一只手裏的東西，有兩個袋子，下巴指了指，“你送陳籽南什麽東西？”
“這你們就別管了。”馮欣影朝教室裏叫了聲，“媽媽，你們動作快點，我們還要去南南他們班分東西呢。”
也不再管路宵和符笛了，拉著陳籽南往四班方向走，邊走邊說：“這個盒子裏裝的燕窩，給阿姨的，她經常上夜班，這個東西很補的。這袋是給你的，這款護膚品補水特別強，澳大利亞的牌子，我也買了一套。”
“怪不好意思的，”陳籽南撓了撓頭，“你上次送給我媽的那套面膜都還沒用完。”
陳籽南不說，馮欣影也知道，她肯定是擔心媽媽講她。
“這有什麽的啦，”馮欣影沒當回事，“我經常去你家裏吃飯啊，阿姨做的菜比我家保姆都好吃，我送點東西很正常啊。”
陳籽南嘿嘿笑了兩聲，接過袋子，道了聲謝。
馮欣影很喜歡看陳籽南笑，尤其是她發出嘿嘿的笑聲，眼睛彎起，梨窩淺淺，嘴角咧開，甜美中透露著憨氣，忍不住捏捏她的臉頰，“你怎麽這麽可愛。”
“對了，”馮欣影拂開被風吹亂的劉海，想起來問，“剛才你說那個蠢東西怎麽了？”
*
教室後窗外，熱鬧的笑聲和說話聲再次吸引了蘇楠的目光。
當他擡起頭看過去的時候，發現教室裏也有別的同學和他一樣。
前桌有人在議論。
“那女生是誰啊，跟路宵和馮欣影關系好好啊。”
“還能有誰，陳籽南啊，只要有馮欣影的地方，不出一米絕對能找到她的身影，人稱馮大小姐的小跟班。”
“也是挺神奇的，馮欣影跟誰都玩不到一起去，就跟陳籽南玩的好，關鍵是，陳籽南她是跟誰都玩的好，但感覺就是那種不怎麽交心的好，只是人隨和而已，大大咧咧不愛計較，這兩人這麽湊到一起的，真是奇怪。”
“還有路宵，他跟馮欣影關系好大家都知道，他倆早在初中就認識了，但路宵怎麽會跟陳籽南也這麽熟？”
“那還不是因為馮欣影的關系。”
“你們都不知道嗎，他們幾個在高一的時候就很要好了。”
……
陳籽南這個名字，是昨晚在辦公室裏第一次聽到，也是那時候，蘇楠正式把這個名字和本人對應到一起。
也許是他孤獨慣了，並不能體會到和每個人都玩得很好的感覺，也從來沒有感受過有一堆朋友圍繞在身邊。
那到底是什麽樣的感覺？
蘇楠再一次望向窗外。
女生的笑容洋溢溫暖，漾進夏末燥熱的空氣中，仿佛流淌著的奶油冰激淩，慢慢地融化、滲入心底。
明媚治愈的陽光穿透玻璃落進眼裏的那刻，竟讓他產生了無限的羨慕和向往。
*
“馮欣影出手就是大方。”
“馮媽媽好年輕好漂亮哦，皮膚超白，怪不得馮欣影也這麽好看。”
“這個奶凍真的好好吃哦，西瓜也超甜的。”
“馮欣影人真的超好。”
“剛才看到她給陳籽南帶了好多禮物回來。”
“怪不得陳籽南要做她的跟班，雖然馮欣影大小姐脾氣有時候挺讓人受不了，但是她豪啊。”
“可是她只跟陳籽南玩啊。”
“她分完了一班，又來我們班分，估計就是因為陳籽南的關系。”
“突然有點羨慕陳籽南了。”
……
馮欣影在四班門口和陳籽南說了兩句就離開了。
陳籽南從前門進來，教室裏一片祥和，全班整齊劃一地吃著西瓜和點心，交談的話語全都是對馮欣影的誇讚，那幾個平時對馮欣影有偏見的同學都默不作聲了，這其中也包括阮文晴。
剛坐下，陳籽南聽到後座的金童彤和同桌餘漫在聊一本穿越小說。最近穿越文突然流行了起來，她們周圍一圈女生都達到了發狂的地步，有電子書的用ｍｐ３看，沒有電子書的買書看，傳閱、摘抄，上課看下課看，熄燈打著燈在被窩裏看，還成立了什麽四爺黨、八爺黨，據說還有人做夢都在念叨要穿越到古代做太子妃的。
這類書陳籽南是不感興趣的，她只看霸道總裁強娶我這種類型的，也只當是消遣，知道那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，穿越是比這種霸總文更不現實的存在。聽到金童彤一臉憧憬的說著“如果哪天我出車禍離開了這個世界，千萬別為我難過，我肯定是穿越到了唐朝，沒準楊貴妃就是我”。
餘漫在旁說道：“可別，真怕你做傻事。”
金童彤托著下巴無限遐想：“你不懂，要是我真的穿越到古代，還能帶著我們現代人的智慧開疆拓土呢，說不定我比秦始皇還要早統一六國。”
陳籽南忍了忍，沒忍住，回頭說道：“先不說別的，秦之前光文字都有好幾種，咱們到那裏就是個文盲，字都不認識一個，還統一六國。那裏也沒有抽水馬桶，古代的紙很貴，窮人上廁所都是用木片樹皮擦的，你受得了？”
“陳籽南，你怎麽這樣啊，”金童彤懊惱地打了一下她，“那我、那我就穿越到清朝，康熙年間，我做董鄂妃。”
宋禾芽和餘漫在旁邊翻了個白眼，瘋了。
陳籽南沒再說話，不忍再打破她美好的願望。
宋禾芽看到了陳籽南放在腳邊的兩個袋子，包裝看起來都很精致，問道：“這是馮欣影給你帶的？”
陳籽南點點頭。
說起來，她還要給媽媽打個電話。
不過眼下最讓她掛心的還不是這件事，而是——
剛剛馮欣影問她蠢東西的時候，陳籽南把要輔導蘇楠功課的事情告訴了她，讓馮欣影幫她跟蘇楠講一聲，就當是委婉地拒絕了。
不知道行不行得通。
寢室裏有電話機，但陳籽南還是習慣在宿舍樓下的電話亭打電話，因為在寢室打電話會影響到別的同學休息，而且就一臺電話機，中午和傍晚兩個時間段是學生和家裏聯系最頻繁的時候，陳籽南不想在寢室裏搶占室友打電話的機會。
她和馮欣影吃完午飯，拎著袋子從食堂走出來，馮欣影要去超市買東西，陳籽南要去對面電話亭打電話，兩人在通往超市的岔路口分開。
四個電話亭有兩個有人了，陳籽南挑了靠外面的那個，將兩個袋子放在地上，撥通了沈薈的手機。
那邊嘟嘟響了好幾聲才接起，沈薈昨晚又夜班，正在睡覺，聲音沙啞：“餵？”
“媽媽，是我。”陳籽南轉了個身，面對著超市的方向，方便她看到馮欣影出來。
“南南，怎麽了？”沈薈似乎坐了起來，聲音聽上去精神了點。
陳籽南百無聊賴地張望著，繞著電話線，“欣影旅游回來了，送了你一盒燕窩，放我這裏怕丟。”
沈薈沈默了些許，笑道：“這孩子太有心了，你幫我謝過她沒有？”
“謝過了。”陳籽南有點熱，抹了把額頭，皺著眉擡頭看了眼正午的大太陽，“午休結束，我拿去門衛室了，媽，你今天有空來拿一下。”
“那麽貴重的東西，放門衛室會被人拿走，你們午休結束是幾點？”
“一點四十。”
“我一點五十到你們學校，你出來拿給我。”
陳籽南瞇了瞇眼睛，她的註意力被對面走來的男生吸引了。
“南南？”沈薈叫她。
陳籽南恍然回神，“啊，好。”
“你怎麽了？”
“沒事，媽媽，我要午休了，先不講了，過會兒見。”陳籽南著急掛電話，沈薈喊住她，“別忘了，一點五十分。”
“好。”
掛了電話，陳籽南一秒都沒猶豫的拔出電話卡，塞進褲兜裏，筆直走向對面的電話亭。
學校的公用電話亭不是密閉的，呈半圓形，像一把傘一樣把電話機保護在裏面，人站在在圓弧的遮擋下，從透明的遮擋玻璃裏一眼就能看見外面。
蘇楠握著話筒，側過了頭，看著站在面前的女生，眼神困惑。
陳籽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產生這麽大的勇氣站在這裏的，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了，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。
吃飯的時候，陳籽南問起有沒有幫她跟蘇楠說，馮欣影輕輕啊了一聲，沒怎麽當回事的說自己忘記了。
朋友是靠不住的，她只能靠自己了。
陳籽南抿了抿唇，上前一步，正要說話。
猶豫了幾秒，男生開了口，“要用電話？”
“啊？”
陳籽南眨了眨眼，沒明白他的意思。
下一秒，男生利落地拔下電話卡，將話筒遞過來。
“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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馮欣影：“誰告訴你我下禮拜回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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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這大小姐的嘴忒毒了點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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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起這個陳籽南就頭疼，她輕嘆了聲氣：“可別提了。”
“你要是不介意的話，”路宵舔了下唇，剛要說下句話，馮欣影一手拎著大包小袋跑出來，他只好把到口的那句“我可以幫你輔導”咽了回去。
“給你的。”馮欣影把一個袋子塞進路宵懷裏。
馮欣影闊綽慣了，要麽不送，送出去的東西絕對都是好東西，路宵接過，掃了眼，道了聲謝。符笛搶了過去，“什麽好東西啊。”說著，打開袋子取出一件球衣，眼睛都亮了：“不愧是馮大小姐啊，這球衣限量的，國內都買不到，你怎麽搞到的？”
路宵也驚訝地看向馮欣影。
馮欣影笑著，也回看向路宵，“夠意思吧？”
路宵連連點頭，將球衣連同袋子從符笛手裏奪回：“謝了。”
馮欣影笑瞇瞇的，對他的反應很滿意。
路宵看向馮欣影另外一只手裏的東西，有兩個袋子，下巴指了指，“你送陳籽南什麽東西？”
“這你們就別管了。”馮欣影朝教室裏叫了聲，“媽媽，你們動作快點，我們還要去南南他們班分東西呢。”
也不再管路宵和符笛了，拉著陳籽南往四班方向走，邊走邊說：“這個盒子裏裝的燕窩，給阿姨的，她經常上夜班，這個東西很補的。這袋是給你的，這款護膚品補水特別強，澳大利亞的牌子，我也買了一套。”
“怪不好意思的，”陳籽南撓了撓頭，“你上次送給我媽的那套面膜都還沒用完。”
陳籽南不說，馮欣影也知道，她肯定是擔心媽媽講她。
“這有什麽的啦，”馮欣影沒當回事，“我經常去你家裏吃飯啊，阿姨做的菜比我家保姆都好吃，我送點東西很正常啊。”
陳籽南嘿嘿笑了兩聲，接過袋子，道了聲謝。
馮欣影很喜歡看陳籽南笑，尤其是她發出嘿嘿的笑聲，眼睛彎起，梨窩淺淺，嘴角咧開，甜美中透露著憨氣，忍不住捏捏她的臉頰，“你怎麽這麽可愛。”
“對了，”馮欣影拂開被風吹亂的劉海，想起來問，“剛才你說那個蠢東西怎麽了？”
*
教室後窗外，熱鬧的笑聲和說話聲再次吸引了蘇楠的目光。
當他擡起頭看過去的時候，發現教室裏也有別的同學和他一樣。
前桌有人在議論。
“那女生是誰啊，跟路宵和馮欣影關系好好啊。”
“還能有誰，陳籽南啊，只要有馮欣影的地方，不出一米絕對能找到她的身影，人稱馮大小姐的小跟班。”
“也是挺神奇的，馮欣影跟誰都玩不到一起去，就跟陳籽南玩的好，關鍵是，陳籽南她是跟誰都玩的好，但感覺就是那種不怎麽交心的好，只是人隨和而已，大大咧咧不愛計較，這兩人這麽湊到一起的，真是奇怪。”
“還有路宵，他跟馮欣影關系好大家都知道，他倆早在初中就認識了，但路宵怎麽會跟陳籽南也這麽熟？”
“那還不是因為馮欣影的關系。”
“你們都不知道嗎，他們幾個在高一的時候就很要好了。”
……
陳籽南這個名字，是昨晚在辦公室裏第一次聽到，也是那時候，蘇楠正式把這個名字和本人對應到一起。
也許是他孤獨慣了，並不能體會到和每個人都玩得很好的感覺，也從來沒有感受過有一堆朋友圍繞在身邊。
那到底是什麽樣的感覺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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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
“馮欣影出手就是大方。”
“馮媽媽好年輕好漂亮哦，皮膚超白，怪不得馮欣影也這麽好看。”
“這個奶凍真的好好吃哦，西瓜也超甜的。”
“馮欣影人真的超好。”
“剛才看到她給陳籽南帶了好多禮物回來。”
“怪不得陳籽南要做她的跟班，雖然馮欣影大小姐脾氣有時候挺讓人受不了，但是她豪啊。”
“可是她只跟陳籽南玩啊。”
“她分完了一班，又來我們班分，估計就是因為陳籽南的關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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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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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籽南從前門進來，教室裏一片祥和，全班整齊劃一地吃著西瓜和點心，交談的話語全都是對馮欣影的誇讚，那幾個平時對馮欣影有偏見的同學都默不作聲了，這其中也包括阮文晴。
剛坐下，陳籽南聽到後座的金童彤和同桌餘漫在聊一本穿越小說。最近穿越文突然流行了起來，她們周圍一圈女生都達到了發狂的地步，有電子書的用ｍｐ３看，沒有電子書的買書看，傳閱、摘抄，上課看下課看，熄燈打著燈在被窩裏看，還成立了什麽四爺黨、八爺黨，據說還有人做夢都在念叨要穿越到古代做太子妃的。
這類書陳籽南是不感興趣的，她只看霸道總裁強娶我這種類型的，也只當是消遣，知道那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，穿越是比這種霸總文更不現實的存在。聽到金童彤一臉憧憬的說著“如果哪天我出車禍離開了這個世界，千萬別為我難過，我肯定是穿越到了唐朝，沒準楊貴妃就是我”。
餘漫在旁說道：“可別，真怕你做傻事。”
金童彤托著下巴無限遐想：“你不懂，要是我真的穿越到古代，還能帶著我們現代人的智慧開疆拓土呢，說不定我比秦始皇還要早統一六國。”
陳籽南忍了忍，沒忍住，回頭說道：“先不說別的，秦之前光文字都有好幾種，咱們到那裏就是個文盲，字都不認識一個，還統一六國。那裏也沒有抽水馬桶，古代的紙很貴，窮人上廁所都是用木片樹皮擦的，你受得了？”
“陳籽南，你怎麽這樣啊，”金童彤懊惱地打了一下她，“那我、那我就穿越到清朝，康熙年間，我做董鄂妃。”
宋禾芽和餘漫在旁邊翻了個白眼，瘋了。
陳籽南沒再說話，不忍再打破她美好的願望。
宋禾芽看到了陳籽南放在腳邊的兩個袋子，包裝看起來都很精致，問道：“這是馮欣影給你帶的？”
陳籽南點點頭。
說起來，她還要給媽媽打個電話。
不過眼下最讓她掛心的還不是這件事，而是——
剛剛馮欣影問她蠢東西的時候，陳籽南把要輔導蘇楠功課的事情告訴了她，讓馮欣影幫她跟蘇楠講一聲，就當是委婉地拒絕了。
不知道行不行得通。
寢室裏有電話機，但陳籽南還是習慣在宿舍樓下的電話亭打電話，因為在寢室打電話會影響到別的同學休息，而且就一臺電話機，中午和傍晚兩個時間段是學生和家裏聯系最頻繁的時候，陳籽南不想在寢室裏搶占室友打電話的機會。
她和馮欣影吃完午飯，拎著袋子從食堂走出來，馮欣影要去超市買東西，陳籽南要去對面電話亭打電話，兩人在通往超市的岔路口分開。
四個電話亭有兩個有人了，陳籽南挑了靠外面的那個，將兩個袋子放在地上，撥通了沈薈的手機。
那邊嘟嘟響了好幾聲才接起，沈薈昨晚又夜班，正在睡覺，聲音沙啞：“餵？”
“媽媽，是我。”陳籽南轉了個身，面對著超市的方向，方便她看到馮欣影出來。
“南南，怎麽了？”沈薈似乎坐了起來，聲音聽上去精神了點。
陳籽南百無聊賴地張望著，繞著電話線，“欣影旅游回來了，送了你一盒燕窩，放我這裏怕丟。”
沈薈沈默了些許，笑道：“這孩子太有心了，你幫我謝過她沒有？”
“謝過了。”陳籽南有點熱，抹了把額頭，皺著眉擡頭看了眼正午的大太陽，“午休結束，我拿去門衛室了，媽，你今天有空來拿一下。”
“那麽貴重的東西，放門衛室會被人拿走，你們午休結束是幾點？”
“一點四十。”
“我一點五十到你們學校，你出來拿給我。”
陳籽南瞇了瞇眼睛，她的註意力被對面走來的男生吸引了。
“南南？”沈薈叫她。
陳籽南恍然回神，“啊，好。”
“你怎麽了？”
“沒事，媽媽，我要午休了，先不講了，過會兒見。”陳籽南著急掛電話，沈薈喊住她，“別忘了，一點五十分。”
“好。”
掛了電話，陳籽南一秒都沒猶豫的拔出電話卡，塞進褲兜裏，筆直走向對面的電話亭。
學校的公用電話亭不是密閉的，呈半圓形，像一把傘一樣把電話機保護在裏面，人站在在圓弧的遮擋下，從透明的遮擋玻璃裏一眼就能看見外面。
蘇楠握著話筒，側過了頭，看著站在面前的女生，眼神困惑。
陳籽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產生這麽大的勇氣站在這裏的，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了，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。
吃飯的時候，陳籽南問起有沒有幫她跟蘇楠說，馮欣影輕輕啊了一聲，沒怎麽當回事的說自己忘記了。
朋友是靠不住的，她只能靠自己了。
陳籽南抿了抿唇，上前一步，正要說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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